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换一点也不假,眼看来到春节了,该回家的游子现在正在筹备回家。
前几天的晚间睡觉都后半夜两点多种的时候,梦见了老爸在吃鱼,还有一点舍不得吃的意思,怕浪费老爸在摘鱼刺,好像要打包拿走的意思。恍惚之间我就醒了,醒后一直没有睡意,浮想联翩,是老爸想鱼吃了吗?
有这种可能,睡不着觉使我想起了和老爸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老爸是68年去世的,那一年的十月我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,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。”就这样全国的高中三界,初中三界的知情都下乡了,那时我好像是16岁。我是十月份插队的,老爸是68年的年末去世的,老爸走的时候刚刚60多岁,距今已经有40多年了。以往我很少做梦梦见我老爸,这么清晰的梦见老爸还是第一次。可能是老爸想吃鱼了。
老爸节俭了一生,也是因为那个年代,想吃什么都没有。吃肉凭票供应,油也是凭票供应,细粮也是凭票供应,鱼可能到年节会吃一到两次。那个时代很少有人患三高症(高血压,高血脂,高血糖)人们能够吃饱饭就已经不错了。
记得62年三年自然灾害,我当时还在小学上学,每人每月按年龄供应粮食,都说几岁的孩子是最能吃的了,那个年代没有油水,每天都是感觉饿的。家里每人每月仅有的一斤到二斤细粮供应,妈妈都舍不得吃,留给爸爸一个人吃,因为只有爸爸一个人工作,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。妈妈常常会给爸爸做一点小灶,有时候会给爸爸包饺子吃,我和小弟看着爸爸一个人吃饺子馋的直流口水。爸爸从来也不会给我和小弟一个,但是每次吃饺子爸爸都会剩下几个,然后喊妈妈说:“我剩下的这几个饺子你吃了,不要给他们两个,他们吃的时候在后头呢。”
妈妈会说:“我拿到外屋去吃。然后妈妈就偷偷地给我和小弟,每人两三个,妈妈会说出去吃吧,不要叫爸爸看见。”这时我俩就飞也似的跑出去,一点一点的吃掉,细细品尝那个饺子,怎么会那么香。
因为那个时候爸爸要工作,而且身体也不好,患的是老慢气,常常会咳嗽的上不来气。妈妈就要格外照顾好爸爸,一直给爸爸开小灶。有的时候细粮一点也没有的时候,妈妈会叫我一早就到我们当地有一个国有饭店,一早排队,每人只能供应两个油饼,当时的油饼好像是4-5钱一个,但是要起早排队。拿到手的油饼也不是白白的,是全麦做的。那个时候,我在途中就渴望油饼会掉一点渣,然后我用舌头添起来,细细品爵,感觉真香啊!
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,为了一家人吃饭,妈妈去给人家打零工,给点菜就是工钱。妈妈还去剜苦麻菜回家后揣在玉米面里面还有糠,吃菜窝窝还有糠窝窝,现在这些食品都成了最好的食品了,都是健康类的食品了。在那个年代,每天都吃这些,肚子里面没有油水,拉屎的时候,由于肠内没有油脂,会大便干燥,我记得去大便长期拉不出来屎,妈妈会用手帮助我们抠出来。由于家里人口多,我们是兄弟姊妹六人,在困难时期,我们也常常跟随妈妈挖野菜,跟着哥哥姐姐检煤核。这些记忆深刻,使我对今天的生活格外满足,虽然我现在很富足,但是受父母的影响,我的生活仍然很节俭。
可以说生活好了爸爸却去世了,爸爸没有享受过这些,爸爸真的好有先见之明,爸爸说:“不要给他们吃,他们吃的时候在后头呢。”如果爸爸还活着该有多好,我会给他买最好的食品。可惜爸爸吃不到了。那个时候感觉爸爸好残忍,他竟然自己吃小灶可以心安理得。现在想想当初那几个饺子爸爸完全可以吃下,留下几个就是给我们的,当时爸爸说叫妈妈吃,妈妈也不会吃,因为她舍不得,她要给我们吃,妈妈就是做在前面吃在后面,所以感觉妈妈是最伟大的。
生活逐渐好起来的时候,就想吃妈妈那个时候包的饺子。我自己成家后也喜欢吃饺子,但是怎么吃也吃不到当年妈妈包的饺子那么香,再也吃不出来那样的滋味。当年妈妈包的饺子都没有油水,怎么会那么香呢?说白了就是当年我们的肚子里面都没有一点油水,稍放一点油就感觉香的不得了。现在就是吃一个肉丸的饺子都感觉不到香了,现在是肚满肠肥,腹部里面有了太多的脂肪。是我们的味觉失灵了吗?不是,是习惯了,生活真的太好了,在这么好的环境中,你不会感觉甜蜜,十足,因为您没有吃过苦。都说只有吃过苦中苦才知甜上甜。我常常会想今天的孩子生活的这么好,将来靠得住吗?将来依靠他们能行吗?
享受太多了,就不会感恩,觉得什么都是应该应份的。这就给教育提出来严峻的课题。